林阑

小西撒

*《小王子》改。

有年龄操作。给徐徐的晚安故事。

美国不动产大亨，乔瑟夫·乔斯达先生，遭遇了他人生的第四次坠机。

乔瑟夫·乔斯达儿时有个梦想——成为一名飞行员。怀着这个美好的愿望，乔斯达却不得不面对他作为“载具杀手”的命运。无论是飞机，还是汽车、船、潜水艇之类的，只要是乔斯达登上的交通工具，难免落得面目全非的下场。只是幸运的是，乔斯达并没有像他飞行员父亲那样在二战时牺牲，每一次他都幸运地存活了下来。

这次也是如此。

乔斯达的飞机坠在了一片沙漠中。“Holy——Shit!”伴随着素质发言的是怒砸飞机引擎的声音。乔斯达放弃了挣扎，懊恼地抬头望向星空。在等待SPW财团赶来救援前，乔斯达有自信熬过在沙漠的日子。他曾和四位伙伴一同跨过沙漠。

沙漠广袤无人。准确来说，沙漠里没有其他大人。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逐渐向乔斯达靠近。待他走近了，乔斯达方才看清，那是个戴着格纹围巾的男孩。他的耳畔对称别着两片羽毛，眼角下有着倒三角的胎记。

这么小的孩子能在这片沙漠活下来吗？还是说这是敌人的替身攻击？

“你能给我画一枚戒指吗？”男孩的要求打断了乔斯达脑中的猜测。乔斯达收回藏在袖中的“隐者之紫”，钻入破损的机舱，淘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残缺的本子和破笔。

“喂，小家伙，你叫什么？”乔斯达靠着尚且能看的部分机身坐下，向一脸期待的男孩问到。

“西撒。西撒·齐贝林”

男孩的回答声带着一丝骄傲，而乔斯达并没有在意这点。他回想着和丝吉Q结婚时的戒指，心不在焉地用他颇为灵魂的画技涂鸦着。

“喏，给你，小西撒。”

小西撒几乎是在看到戒指的第一眼就开始摇头。“不是这个。”他将破本子还给乔斯达，“我想要的戒指没那么夸张的装饰。”

“啊——你怎么不早说。”乔斯达在纸上随手画了两个圈。

“嗯……是这般大小，但它里面是空心的。可以装液体。”

“它就是空心的只不过我没画出来罢了。”乔斯达夺过纸，又眯着眼添了几笔。

“不对。我要的戒指很容易就弄碎了。这个的看起来好牢固。”

……

破本子快见底了，乔斯达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被挑剔的男孩消磨殆尽了。他烦躁地在脚边的沙子上画了一个圆。

“这是戒指吗？未免也太敷衍了吧！”

“不，这是一个大泡泡。只不过它是红色的，所以你看不到里面。泡泡里面放着你想要的戒指。”

“为什么泡泡是红色的？” “它是用血做的。”

“泡泡里面放着戒指，它不会破吗？”

“啊咔马西！”乔斯达崩溃地喊道。只是一下子他又像一只被吹破的气球。“泡泡注入了战士的波纹，所以不会破碎的。”

小西撒盯着沙漠上画的泡泡没有说话。良久的沉默让乔斯达有点后悔刚才那样吼他。他正尝试着说些什么，小西撒抬头望向他，眼里盛着星星般的光。

“那正是我想要的戒指！谢谢你……呃……”

“乔瑟夫·乔斯达。叫我JOJO就好。”乔斯达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“可是它在沙子上，我带不走它，风一吹就散了……”

男孩的情绪有点低落。乔斯达转移了话题。“你为什么一定想要这枚戒指呢？”

“为了我的玫瑰花。”

小西撒开启了他长长的回答。小西撒不是地球人，他来自一颗叫J927的星球。那是一颗很寂寞的小星球，小得可以让小西撒一个人一天看44次日出。有一天不知哪里吹来的种子，小星球上开始长出紫色的藤蔓。紫色的藤蔓虽然长着尖刺，但小西撒却很开心有一个新伙伴打破这份寂寞。可是带刺的紫藤越长越多，在小西撒第44次被它绊倒时，它开出了一朵红色的玫瑰花。

“那玫瑰有着很美的红色，就像艾哲红宝石一样漂亮。”小西撒这样描述他的玫瑰花。

J927星热闹了起来。玫瑰花喜欢玩扑克牌，小西撒总是技高一筹，惹得玫瑰花气恼不已。当小西撒用小魔术逗趣时，玫瑰花总和他一争高下，直至大打出手。小西撒给玫瑰花罩上玻璃罩锻炼呼吸方法，玫瑰花用他的尖刺来表达抗议。当小西撒谈论起自己的姓氏时，玫瑰花会无法理解地揶揄他那股激动的情绪。当小西撒第44次被玫瑰花的紫藤刺伤时，他终于离开了J927星。小西撒在无尽的宇宙中孤独地流浪。他到过许多星球，比如放弃思考的卡兹星。一路兜兜转转，他来到了地球。

“可是你为什么要找戒指，而不是去见你的玫瑰呢？”乔斯达依旧不明白自己折腾了半天画的戒指有什么用。

“因为我的玫瑰花中了毒。只有藏在戒指里的药能够让他好好生长。”

画在沙子上的泡泡早已看不出了。乔斯达重新拾起本子，在一个空白的小角落里画了一个和刚才差不多的圆。他撕下画着圆的纸片，递给小西撒。

“JOJO……”小西撒惊喜地望向乔斯达，目光撞上了乔斯达的那双绿眼睛。他想起了他遇到的一只棕色的小狐狸。

“他也有着像你一样的眼睛。”小西撒将纸片放在贴身处，抱膝坐下，聊起了那只棕毛的小狐狸。

“我和他路过了一座玫瑰园。据说里面有4444朵玫瑰花。我从没见过那没多玫瑰，风吹来时，就像吹皱了血色的溪水。”

“我以为我的玫瑰是宇宙中唯一的玫瑰，可是那里有无数和他一样漂亮的玫瑰。”

“可是长在紫藤上的玫瑰只有一朵。”乔斯达道。

“是的。那时候狐狸也这样说。”小王子为这个小小的巧合乐得晃动起身体。“那是我的玫瑰。狐狸说，是因为我们彼此‘驯养’。和我大打出手，和我争吵，蜇伤我无数次的是那朵玫瑰。那么多玫瑰花里，我只知道我的玫瑰是怎样一步步生长、开花，怎样中毒。”

就像想起小狐狸那样，乔斯达觉得小西撒是想念他的玫瑰花了。“我想回到我的星球。我想将戒指带给他。”

“可是你怎么回去啊……我想即使我会开宇宙飞船也不一定能把你安全送回去。”乔斯达踢了一脚飞机残骸。

“我来的时候遇到一条叫瓦乌姆的蛇，他能像龙卷风一样掀起风暴。他说，如果我想回去了，可以找他。”

乔斯达以他多年的战斗直觉感到这个方法并不靠谱。只是当他伸出想要拦住小西撒时，有别的东西塞入了他的手心。那是小西撒解下的围巾，在月光下可以看清上面黄紫相接的三角形。

“这是交换，请你收下吧。谢谢你的戒指，JOJO。”乔斯达看着眼前男孩的笑脸，觉得那眼角的胎记有几分熟悉。乔斯达攥紧了手中的围巾。对于离别，他就如对坠机一样经验丰富。

在一阵突然吹起的风中，渐行渐远的小西撒蓦然停了下来。他张开双臂感受着风，鬓边的羽毛微微颤动着。突然一道闪电般的东西从他的脚边划过。小西撒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
“西——撒！”乔斯达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抓住那个小小的身影，风却趁机抢走了他手中的围巾。待他走近时，他看到的却是一副奇异的景象。

在沙漠上，有一个十字型的坑印。十字底端有暗红的液体流动，只是很快就渗入沙子中。只有那怎么也吹不散十字的印记，盛满了流动的月光。

……

……

“然后呢？”抱着海豚玩偶的小女孩问道。

“然后故事就结束了啊！徐伦快把你那两个辫子解了，早点休息吧。”

徐伦撅了撅嘴。她藏进了被窝，安分了一会儿又探出头来，对着正要关灯的人问道：“那如果我现在就跑去看星星，能看到小西撒吗，曾祖父？”

“Oh No！看不到的！除非你去沙漠倒还是有可能……”